“瀕危動植物保護與合理利用”高級講習班在京舉行吳運高
(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應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國際合作司邀請,世界衛生組織(WHO)專家-美國芝加哥伊利諾伊斯大學藥學與生物學教授蘇加托博士來到北京,於2001年10月14~16日在中國藥材集團公司舉辦了“瀕危動植物保護與合理利用”高級講習班。本次活動由國家衛生部與世界衛生組織技術合作項目“珍稀瀕危中藥資源調查與保護技術推廣”課題組承辦,由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國家社會公益研究專項資金項目“中國藥用瀕危野生物種保護戰略研究”課題組協辦。
來自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用植物研究所、北京中醫藥大學、中國中醫研究院、中國科學院江蘇省植物研究所、湖北省中醫藥研究院、南京農業大學、北京同仁堂等單位的50多位從事教學、科研、生產經營和管理的專家學者參加了講習班。
蘇加托博士的講座內容分為五個部分:第一講,物種瀕危等級的確定;第二講,野生物種保護-國際範例;第三講,主要國際野生物種保護組織;第四講,野生物種保護技術-過去、現在與未來;第五講,中國藥用瀕危野生動植物資源保護與利用的國家規劃與戰略思考。
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提出了最初的物種瀕危等級,1994年被採用並公布了受威脅物種的紅皮書。1994年劃分的物種瀕危等級隨後經過多次修正。2000年公布了最新版紅皮書,既包括了動物又包括植物,而且採用了新的物種瀕危等級名稱。在2000年版紅皮書中,物種瀕危等級劃分為:1、絕滅(EX);2、野生絕滅(EW);3、受威脅,其中細分為(1)嚴重瀕危(CR),(2)瀕危(EN),(3)易致瀕危(VU);4、受威脅程度低,其中細分為:(1)受威脅程度低、依賴於保護(LR-cd),(2)受威脅程度低、接近瀕危(LR-nt),(3)受威脅程度低、全國稀少(LR-ns),(4)受威脅程度低、很少關注(LR-lc);5、資料欠缺(DD);6、未評級(NE)。確定上述物種瀕危等級都有相應的特定標準,蘇加托博士對此進行了比較詳細的解釋,並且說明對於某一特定物種來說,其瀕危等級的分類是可以隨著研究的深入或資料的完善或其瀕危狀況的實際變化而變化的。
關於野生物種保護的國際範例,主要介紹了剛果熱帶雨林中靈長類動物矮黑猩猩研究計劃、泰國大象拯救計劃、加州禿鷹恢復計劃、巴基斯坦山區自然資源保護計劃,並重點介紹了蘇加托博士自己負責的在越南庫克峰(Cuc Phuong)國家公園開展的包含動植物與生態系統的綜合保護計劃。往庫克峰國家公園,研究人員根據衛星圖像的地理信息系統(GIS)分析確定並證實公園內生物多樣性微型熱點區的存在,進行遷地保護,建立公園內種子植物名錄,對受威脅物種進行監控,對有潛在經濟或藥用價值物種進行開發,對遊客及當地居民進行物種保護教育等。
關於在生物多樣性與生態系統保護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國際野生動植物保護組織,主要介紹了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世界自然基金會(WWF)、國際保護(CD)、世界銀行(World Bank)、全球環境基金會(GEF)、植物園保護國際組織(BGCI)、食品與農業組織(FAO)、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ESCO)、世界衛生組織(WHO)等十大國際組織。對於如何向國際野生動植物保護組織申請國際大項目或合作項目,如何爭取國際資金以進行生物多樣性研究、開發利用、野生物種保護與教育,如何與國外專家學者合作或進行國際交流等,介紹了許多可供中國同行藉鑑的經驗,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議。
野生物種保護技術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是本次高級講習班上很受關注的一個話題,蘇加托博士給予了重點介紹。“Wildlife”(野生物種)一詞最早見於《野生物種管理雜誌》(Journal of Wildlife Management)第一期,源於“Wi1dlife”這兩個單詞。“Wildlife”這一用語最早用於1913年William Hornaday(紐約動物園主任)撰寫的《正在消失的野生生物》(Vanishing Wild Life)一書的標題,當時作者用來指代觀賞鳥類、哺乳類動物和魚類,不包括植物。1937年以後,“WIdlife”(野生物種)一詞的含義就更廣了,既包含動物又包含植物,基本上與“biodiversity”(生物多樣性)這一術語等同。
在遙遠的古代,野生物種保護主要應用於建立狩獵園,以滿足莊園主人(如國王與統治者)娛樂(狩獵)之需要,但是到了18世紀,在許多國家就演變為建立野生保護區、野生物種庇護所及國家公園。在一些國際保護組織 (如IUCN(1948),WWF(1961),CI,UNEP等等)創建以後,這些工作隨即得以加強。所有這些機構都旨在促進國際合作以保護地球上生物多樣性(野生物種)與生態系統。目前世界上已建立了37000個保護區。
現在,野生物種保護的主要問題是棲息地惡化以及對具有經濟價值物種的過度採獵而導致物種(生物多樣性)減少直至絕滅的威脅。因此,現階段野生物種保護的主要作用和行動就是要加強生物多樣性與棲息地(總體來說是生態系統)的管理,以避免或減少生物多樣性/物種的喪失,同時加強可持續管理。目前野生物種保護是一間複雜的學科,涉及的活動範圍更廣,包括保護生物學(物種保護研究,生態監測,物種保護規劃,物種保護管理,特殊棲息地管理,可持續性)、物種保護教育、以及物種保護政策。
根據現階段的實際以及野生物種保護的發展趨勢,可以肯定,未來的野生物種保護與我們今天所做的沒有很大差異,至少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生態學者和保護主義者都認為未來的野生物種保護將集中於以下幾方面: 全體生物名錄;推廣遷地保護(植物園,種子庫,種質基因庫);構建綜合保護與經濟開發的計劃;恢復生態學;物種引種與圈養繁殖;推進應用基因技術保護物種;引入社會科學以解決人口膨脹與環境惡化的問題;積極推進在社會各階層以及所有教育機構(自幼兒園至大學)中進行物種保護教育的計劃。
關於中國藥用瀕危野生物種保護規劃與戰略,蘇加托博士認為,首先應該考慮《清邁宣言:拯救植物以拯救生命》作出的承諾-通過促進基本醫療保健與貫徹《世界保護戰略》闡明的保護與可持續開發利用的原則,實現“2000年人人享有健康”的總目標;還應該考慮前幾年就已開始的中國21世紀議程優先項目計劃並建議繼續努力推進實施這些優先項目計劃:繼續開展替代品的科學研究;推廣家種家養與人工繁殖;建立保護區與種質保護庫以保護瀕危野生種群;建立信息系統以監控物種、種群、棲息地及非法貿易。這些行動計劃將使中國的中藥供應有了安全保障,而且不依賴或危及瀕危動物。在充分考慮前人就中國藥用動植物的保護已做過的許多研究與探索工作基礎上,構建中國藥用瀕危野生動植物資源保護與管理的國家規劃與戰略就有了堅實的科學依據;同時還需藉鑑其他國家在這方面的研究或已制定的相關計劃與戰略,如印度的藥用植物保護與可持續戰略。對此,中國的專家學者與蘇加托博士進行了熱烈的討論與交流。
通過本次講座,使林業,環保、中藥等三個國家主管部門與相關科研、教學、生產、經營人員有機會一起;與外國專家就中國藥用瀕危野生動植物資源的保護與合理利用的國家規劃與戰略,以及如何爭取國際合作項目進行了較為深入的討論。討論內容廣泛,涉及到保護規劃的制定與保護項目的開展、保護技術的研究與實際應用、保護法規的建立與保護措施的落實、保護知識的普及教育與自覺行動。在溝通、交流國際合作經驗的同時,認識到相關行業和不同學科的聯合與協作的必要性和良好前景。大家一致認為,爭取較大規模的國際合作項目或資金支持,必須把國內的中藥、林業、環保有關方面聯合起來,共同做好項目選題和項目建議書等基礎工作,將保護自然、保護環境與醫療保健、可持續發展相結合,向國際有關組織(如世界衛生組織、聯合國環境計劃署、國際自然保護聯盟、世界自然基金會等)爭取更廣泛的支持,包括技術指導、項目合作、資金支持等方式。通過本次講座,大家還一致認為,中醫藥作為一個與西醫藥平起平坐的人類醫療保健體係,在21世紀應當繼續予以大力發展。開發利用中藥資源、發展中醫藥的基本前提是,必須堅定不移地走“科學保護,合理利用,持續發展”的道路。
摘錄自《中國中醫藥信息雜誌2001年12月 第8卷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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